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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不会有属相的内容吧?”

    “我是根据属相推算年龄,以防有人弄虚作假。”

    “好吧,告诉你,我属小龙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小龙,就是蛇呗,冷血动物!”

    “哪来那么多废话,你还有事没事,没事我放电话了。”晓媛生气地说。

    “我不是伟人,金口玉言,一句顶一万句。我是个凡人,凡人嘴里怎么会没有废话呢!”

    “你确实是够‘烦’人的了。”

    晓媛说完,把电话放了。

    晓刚听了晓媛讲了龚长治的情况之后,对妹妹说:“看来他是真心喜欢你、追求你,不然不会在你面前那么黏乎,你不妨对他进行一次全面了解。”

    “追求你就是喜欢你?”晓媛不同意哥哥的说法,“猫追老鼠、狗撵兔子的事情我见多了。”

    任春华在海淀区军休办组织的台球比赛中拿了不错的名次,受到军休所领导的表扬。他今天情绪非常好,早早地来到军休所活动中心,准备听从外边请来的老师讲书法课,争取自己的习作年底能够参加市军休办举办的书法展览。

    从机关退休的副师职秘书曾子良比任春华来得更早,一个人在那里翻报纸。

    任春华与曾子良比较熟悉,他老伴原来是科研所的高级工程师,已经退休多年,任春华在职的时候去机关办事也经常与他打交道。这老兄退休后生活得并不愉快,他四十得子,老蚌生珠,娇生惯养的儿子长大后成了扶不直的井绳,大学毕业后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,几年来专职在家里“啃老”。他儿子没见过财神爷长什么模样,但知道自己的爸爸就是家里的财神爷,你找他要多少钱,他就给多少钱。

    “老曾,我们在位的时候,天天东奔西跑,四海为家,现在退休了,天天守着老婆孩子,家就是四海。”任春华看看手表,觉得时间还早,便想与曾子良拉拉家常。他知道曾子良有点耳背,加大声音的分贝与他说话,“我差不多每次来都见你在这里看报纸,你是一家之长,不坚守领导岗位,在家里掌舵领航,天天泡在这里干什么?”

    曾子良巴不得有人与他说话聊天,放下手中的报纸,叹了一口气,也怕对方听不见自己讲话似的,大声说:“我们家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,养了一个爷爷一样的儿子,满指望他赶快结婚,娶个媳妇帮我们管管他,谁知道他又为我们领回家来一个奶奶。”

    “你儿子结婚了?这么大的事怎么没有通知我!”任春华埋怨曾子良。

    “我儿子和他的女朋友还没有登记,更谈不上结婚,两个人目前只能算是在生理上未婚青年享受已婚待遇,平时吃住都在我家里。”

    “这应该说是好事,你不用再为儿子找女朋友的事操心了,儿子的女朋友是干什么工作的?”任春华关心地问曾子良。

    “她哪里有什么工作,民办大学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漂着,听说开始也找了个事干,后来因为不好好干被辞退了。唉,现在有些年轻人啊,当和尚不撞钟,只晒网不打鱼,哪个单位也不会喜欢要。我儿子和他的女朋友认识不短时间了,一直趴在我们老两口身上,一个前边啃,一个后边咬,这怎么让人受得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儿子现在还没有找到工作,他要是再找个没有正经工作的女朋友,将来肯定会影响你们家的生活质量。”

    曾子良忧心地说:“我也是这么想,我和老伴让儿子先找工作,再谈朋友,他不听。他现在谈的这个女孩子长得很漂亮,他舍不得与她分手。模样长得好有什么用呢,我有一个早已经退休的老乡,他的儿子与别人合伙开公司,赔赔赚赚,并不是很有钱,总想找个漂亮媳妇,后来找了一个歌厅的歌唱演员,可是世事沧桑,岁月无情,后来媳妇的脸越来越黄,丈夫的心越来越凉,最后‘同林鸟’成了‘劳飞燕’,分道扬镳,各奔前程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有些年轻人,个头越来越高,素质越来越低;房子越住越大,抱负越来越小;婚车越来越长,日子越过越短。好在你和嫂子身体不错,孩子的事慢慢想办法,千万不要愁坏了身子。”任春华安慰曾子良。

    “我怕的就是老两口过几年身体垮了,儿子不能自己照顾自己。其实细想一想,孩子的事管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呢!有时候孩子们对老人的操心并不领情,你现在对他好,他将来不一定对你好。我刚才给你提到的那个老乡,他的儿子与那个漂亮演员刚结婚时,小两口住楼上的单元,让他和老伴住地下室,他非常伤心。我开玩笑劝他说,别为孩子的事气坏了身体,我们用不了几年都是‘地下工作者’,你现在住地下室,是儿子为你创造的一个事先体验的机会,以便你的户口由‘阳’转‘阴’之后,能很快适应墓穴生活。唉,不说别人了,说说自己,一转眼,我和老伴也都是快七十岁的人了,在人生的道路上,离八宝山已经没有几站地了。像我们这个年纪的人,生命很脆弱,有时一场感冒、一次发烧,就可以算清人世间的伙食账,去另一个世界学习《资本论》第二卷了。”

    任春华听了曾子良的话,笑着劝他:“你老兄不要太悲观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讲的是实话。”曾子良认真地说,“我觉得这两年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以前,年纪不饶人啊,年轻时啃半熟排骨,现在吃猪血豆腐;年轻时顶风尿三丈,现在是顺风湿裤裆。我前天给一个老战友打电话还说,人老了真是没出息,晚上睡不着,白天打瞌睡;躺下睡不着,坐着打瞌睡。现在我什么都看不清,是目空一切;什么都咬不动,是无‘齿’之徒;什么都听不见,是充耳不闻。”

    “到底是机关搞文字工作出身的,说出话来一套一套的。”

    任春华笑看对曾子良说。

    曾子良没有笑,又叹了一口气说:“也怪我和老伴对儿子娇生惯养,听之任之,才让他成为现在这个样子。一个人幼年无志,青年无为,中年无德,老年便会死无葬身之地。孩子的事我以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,眼不见心不烦,有时候到这里与老战友说说话,心里还觉得好受一些。你儿子现在怎么样,离婚以后又谈女朋友了没有?”

    任春华也叹了一口气说:“唉,别提了,我儿子现在对前途悲观失望,对婚姻心灰意冷,昨天我想好好劝劝他,结果是话不投机,不欢而散。他的事我也不管那么多了。反正是我有老婆了,他有没有我不管,我有儿子了,他有没有我也不问。我将来有什么事,喊他,他得到我跟前来,他将来老了有什么事,想喊谁喊谁去吧!”

    这次曾子良笑了起来,对任春华说:“你这话让人听了觉得怪怪的,不过是这个道理。”

    两个人看到听讲座的人陆续到了,便各自找位置坐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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