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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姑娘,这是种义举,孔文值得表扬。
小婉见刘镒华还楞楞的站着,不由轻笑道:“刘公子,进了自己家门,为何还如此客气?”
小婉的话惊醒了刘镒华,他不解道:“自己家门?这是……我家?什么意思?”
小婉笑道:“您的朋友孔公子没告诉您吗?这座宅子,包括宅子里的所有人和所有的东西,都是您的。”
“啊?”孔文太客气了,刘镒华心里有些感动,以后昧着良心多夸几次他长得帅好了,白贴了钱,总得让人家听个声响儿吧。
小婉朝小丫鬟道:“丹儿,刘公子来了,吩咐上菜吧。”
丹儿娇声应了,转身退下。
小婉轻轻扯着刘镒华的衣袖进了里屋,屋内的摆设仍如她一贯的简单风格,一张红木八仙桌,几把绣春凳,一张梳妆台,墙上挂着几副字画,东侧则是一张硕大的紫檀木床。
“这……是你的闺房?”刘镒华问了一句特多余的话。
小婉诧异的睁大了眼,紧接着“扑哧”一笑,道:“是不是人家的闺房,那就要看刘公子心中将人家当成什么人了。”
“哦?此话怎讲?”
“如果将人家当做是您的女人呢,这儿就是人家的闺房,确切的说,这是人家和刘公子您的……新房。如果您只将人家当做是侍女,那人家只好搬到外,与那些丫鬟们住在一起了……”
“呃,谦虚了,太谦虚了,谁能请得起你这样才貌双全的侍女……”刘镒华擦着冷汗笑道。
小婉可不想放过他,闻言媚笑道:“刘公子既然不当我是侍女,那么就是想要人家做您的女人喽?”
我怎么觉得这女人在调戏我?调戏女人固然是乐趣,可被女人调戏就差那么点意思了。刘镒华笑眯眯的反击道:“那你是想做侍女呢,还是想做我的女人?”
两人围着侍女和女人的问题,推来挡去大打太极拳,更兼眉目传情,这时丹儿带着几个丫鬟托着食盘送上酒菜,二人这才住口不语。
菜很精致,酒是烫好的竹叶青,小婉挽着刘镒华坐下,为他斟酒布菜,细致周到得像极了刚进门伺候夫君的新妇。
小婉正伺候着,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,转身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纸,递向刘镒华道:“少爷,这是您的地契,房契,还有……人家当年的卖身契,您看看,仔细收好。”
刘镒华满不在乎的一挥手:“你收着,交给你保管。对了,得空了去衙门一趟,给自己落个籍,以后你与那风尘之地永远没关系了。”
小婉笑道:“您就不怕人家将这房子和地都卖了,然后卷了银子跑出台弯?”
“不怕,我信任你。”
“我信任你”四个字说出,小婉一怔,眼眶微微有些红了。
刘镒华喝了一口酒,满足的叹息了一声,这才是我孜孜以求的封建社会腐朽堕落的生活呀。
小婉娇声道:“刘公子为何叹气?可是小婉伺候得不够仔细?”
刘镒华笑道:“非也,只是想起你我初识之时。我进你闺房连张凳子也没得坐,一口水也没得喝,事过境迁,没想到我今日却有如此待遇,一时感慨万千呀。”
小婉似乎也想起初见刘镒华时那有趣的情景,不由扑哧一笑,接着她又黯然道:“那时小婉身陷苦海,朝不保夕,求生不能,求死不得。得罪您之处。还望您莫予计较。”
刘镒华摇头道:“哪能呢,你是苦命的女子,以后疼惜你还来不及,怎会跟你计较这点小事。”
小婉端杯站起身来。敬向刘镒华道:“人家在此敬您一杯。人家陷入污浊之地。幸蒙刘公子您搭救,此恩大如山岳,人家万死难报万一。大恩不言谢,您以后就是人家的天,人家的倚靠……”
刘镒华见她如此郑重其事,不禁有些惭愧,他本来没打算为小婉赎身,是孔文一再的坚持,这才将她赎出,不过,这笔帐算在刘镒华头上也没错,孔文为她赎身本就是因刘镒华而起。
刘镒华讪笑道:“别这么说,举手之劳而已,再说,你怎么就知道被搭救了呢?没准是从一个火坑又跳到了另一个火坑……”
小婉笑道:“刘公子是君子,不会让人家受委屈的,即便您对人家不好,人家也认命了,总比在那污秽之地没羞没耻的任人糟践要强上许多。”
靠,这女人,我救她出来,她却骂我是君子……
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二人边吃边喝,聊了一些琐事。刘镒华不觉有些微醺,抬头见天色不早,小婉的脸色也越来越红,身子不安的扭动着,手指将衣角都绕成一团麻花了。
刘镒华稍一琢磨,便猜到小婉在想什么。虽然身处风尘,可小婉仍是一位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,天色愈黑,就离她新妇破瓜之夜愈近,怎能教她不紧张害怕?
小婉紧张,刘镒华更紧张,加上这回,总共才见过小婉两次,虽说心里对小婉十分爱慕,可他实在不好意思跟一位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上?
“呃……天色不早了哈……”刘镒华尴尬的没话找话。
“……嗯。”小婉脸色通红的垂下头,声音细若蚊呐。
“那什么……啊,今晚的月亮真圆哈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你说明天会不会下雨?嗯,多半是不会下的……”
“……”
自言自语了半晌,刘镒华实在找不出废话来说了,想了想,今晚还是算了。不太熟,不好意思下手。刘大公子是一个很腼腆的人,他不喜欢做那种刚认识就上床的事,这让他觉得很无趣。前世的刘镒华虽然谈过两场不太成功的恋爱,但双方的关系也只发展到牵手亲吻的地步,离本垒还远着呢,在这方面,他实在称不上是个好手。
刘镒华决心一下,便立即站了起来。
小婉虽半垂鬓首,眼角却留意着刘镒华的一举一动,见刘镒华忽然站起身来,芳心顿时一乱,娇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,接着小婉闭上眼,红着脸颊等待着那羞人的一刻来临。
“嗯,酒足饭饱,我也该走了,你早些歇息吧,过两日我再来看你。”刘镒华拍拍屁股打算走人。
“什么?”小婉猛然睁开那双动人的大眼睛,惊愕道:“你……你要到哪里去?”
“这话问得多奇怪,我当然是回家去啦。”
“你……天色已晚,少爷何不……就在此安歇?”小婉羞红着脸低声说出这句话后,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瘫软,好似用尽了全身的气力。
“……还是不了,你叫下人套车,我这便走。”美色当前,刘镒华拒绝得万分艰难。心中不停的挣扎,姑娘都开口邀请我了,不答应是不是不太礼貌?少爷我一直是个很有礼貌的人呀。
“莫非人家柳蒲之姿,不足以入少爷的法眼?”小婉有些失落,脸色由红渐渐转成苍白。她未曾想过名份之类的事情,毕竟她是青楼出身,得不到一个正当的名份也不强求。可如果连刘镒华的欢心都得不到,对她而言是失落至极的,她害怕自己这辈子孑然一身,孤独终老。
刘镒华现在的表现令她很惶恐。
“不。你误会了。不是你的原因,你很美,只是我还不太习惯,真的。”刘镒华见小婉失落的表情,赶忙解释。
“为何不习惯?”小婉不解,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,她实在想不通刘镒华为何会退缩。
“你看啊,咱们这才见过两次面对吧?虽说你现在属于我,可是咱们还没有感情基础呀,刚认识不久就嗯。那啥。我觉得有点尴尬。我还是希望咱们多接触,慢慢的互相了解,互相欣赏,继而互相爱慕后。再……嗯。再那啥比较好。你说呢?”
刘镒华的话令小婉羞涩难当,一个女子能说出刚才那番话,已然鼓足了莫大的勇气。明白了刘镒华的意思后,小婉心中不禁感动万分。也许刘镒华自己不觉得,毕竟前世的女人太强势了,男人对女人的让步在她们看来是天经地义的,可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年代里,能有一位男子为了尊重她,而放下自己的情望,这是多么的难得。
小婉安了心,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我,而是……
做他的女人想必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?小婉眼眶微红,深深的望着刘镒华,能配得如此良人,此生不虚,以前纵是受过千般苦痛,也是值得了。
下人将马车套好,前来禀告刘镒华,小婉一直送他至门口,刘镒华转头道:“回去吧,夜里凉,当心受了风寒。”
忽然想起了什么,刘镒华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,递到小婉手中,笑道:“你是我的女人,平时我不在这儿,这个家便是你做主,这些银子算是我给这个家的开销用度吧,嘿嘿,少爷我也是一家之主了……”
小婉默默点头,郑重的接过银票,并没有向刘镒华道谢,她的男人,给她银子养家,是应该的。见刘镒华上了马车渐行渐远,小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,如珠玉般坠落下来,向着马车远去的方向福了一福,低声道:“夫君走好……”
马车里,刘镒华正懊恼的揪着头发:“我他妈怎么就这么傻呢?人家都开口留我了,我还装什么清高?还说什么欣赏啊,爱慕啊之类的屁话这下好,什么都没捞着,这就是装逼的报应啊”
不过,明天小婉说亲自下厨?刘镒华又跃跃欲试
第二天中午,刘镒华来到了小婉这里,等她骑亲自下厨。
其实刘镒华倒不是一见面对对就这个小婉有意思了,她虽说也是颇有姿色,但与小紫、小馨、雪柔和高馨澜比起来,却是还有一段差距。见惯了绝世美女的刘镒华,还没那么容易对寻常美女心动。他之所以直接称她“小婉姑娘”而没按礼数叫“小婉姑娘”,只不过因为觉得小婉两字好听罢了。
刘镒华微微一笑,道:“既然将小婉姑娘请到,那东西自然是准备好。我已命人去取,很快就会拿到。”
小婉闻言不再说话,坐到中的石桌旁泡起茶来。
刘镒华走到她对面坐下,小紫站立身后,两只纤手习惯性地搭到他肩膀上为其揉捏起来。
小婉似不经意地瞥了小紫一眼,为刘镒华和他的两个侍女、三个随从都倒上了一杯清茶。
闻着清新的茶香,刘镒华笑道:“想不到小婉姑娘不仅精通厨艺,对茶道也是颇有精研啊?”说着看向她那捏着茶杯的葱指,心下暗道,那些大厨师不都是手糙指节粗的吗,怎么这小婉号称天下第二厨,这手看起来却是和弹琴弄画的雪柔、小紫一样秀美白皙呢?
小婉淡淡地道:“厨艺与茶道的道理都是一样的,世间万物皆是如此,一道通,则百道通。”
刘镒华眨了眨眼道:“这么说,小婉姑娘已达厨道至境了?”
小婉微微一笑:“当然没有。小婉只是一小厨罢了,厨艺尚只能勉强入口,还称不上大家,又如何敢言得道?只不过,出了那火热嘈杂的厨房,想从这清淡平静的茶中,品得一丝平和罢了。”
这时张夏张秋走进了屋来,两人扛着一个灰色的大水缸,放到了子中央,对刘镒华道:“镒华哥哥,小鱼带来了”
刘镒华点了点头,起身到了水缸旁,对小婉道:“这便是姑娘所要的鱼了,请过目。”
小婉的秀眉立刻蹙了起来,她虽还未看到水缸之内是什么东西,但却可以肯定鱼是无法装在这等小水缸中的,不禁冷声道:“镒华哥哥莫非想讹小婉么?”
刘镒华笑容不变,道:“本镒华哥哥一向是说话算数的,怎会讹姑娘呢?请姑娘过目吧。”
小婉走到水缸边向内一瞥,却见水中一条成人大腿大小的鱼正游来游去,抬头看着刘镒华道:“这……”
“这便是鱼啊。”
“是,没错,这是鱼,可是这么小……”
刘镒华开心地笑道:“小婉姑娘当初只说要鱼,却也没说是要成年鱼,还是小鱼啊?”他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就像偷鸡得逞的黄鼠狼一般。
那鱼,也就是刘镒华前世的鲨鱼。大鲨鱼极难活捉,更恍论将其由沿海活着运到中原来了。这所要花费的时间实在是太多,刘镒华懒得等,便取了个巧,命人逮了小鲨来。这小鲨体型上相差许多,捕捉和喂养都比较方便。一次性捉了六只,一路上死了几四只,只有两只到了延东城,前不久又死了一只,唯剩这只是奄奄一息挺到了小婉大驾。
刘镒华看着小婉愕然的俏脸,笑道:“小婉姑娘说过,只要能找到鱼给你做菜,你便肯为本镒华哥哥做两年的厨师。姑娘可要说话算数啊”最后一句已是隐含了一丝威胁之意。
小婉皱着秀眉看着水缸里的鱼,迟迟没有说话,但从她一会握紧又会又松开的纤手,却可看出她正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。
“可这鱼还未成年,其肉太过细嫩,反不适合我所要做的菜。”小婉道。她其实也知道刘镒华根本就是利用她话语间的漏洞,取巧讹她,但她又偏偏无法反驳。
刘镒华道:“那我不管,反正本镒华哥哥已给你找来了鱼,你就要至少给本镒华哥哥做两年的厨师。”
小婉轻咬下唇,看着刘镒华,默不作声。
刘镒华被她看得别扭,道:“那……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成年鱼做菜呢?你要做给谁吃?”
“小婉要参加五年一度的御厨大赛,小婉懂得一个菜的做法,这菜绝对有把握夺冠,但所需的素材成年鱼却极难找到。”小婉缓缓地道。
“御厨大赛?当御厨有什么好的?不如来做本镒华哥哥的专厨,保证比台弯御厨拿得钱要多十倍、百倍,如何?”
小婉不说话,静静地看着他,但眼神中却分明写着“我不愿”三字。
刘镒华叹了口气道:“好吧好吧,这样如何。你先做我的专厨,我保证在两年内,你上京参加御厨大赛前,帮你弄到成年的鱼,还帮你把鱼完好地送到台弯去助你参赛,如何?”
小婉还是静静地看着他,但眼神却变成了怀疑。
刘镒华哼了一声道:“本镒华哥哥还没必要骗你吧,啊?以本镒华哥哥的身份,会食言吗?”
小婉想了想,觉得也有理。这鱼不仅极难捕捉,而且运送也是问题。没有像刘镒华这样有势力的人帮忙,根本不可能将新鲜的鱼送到台弯参加比赛。况且现在离御厨大赛还有好几年的时间,马上就捕来鱼也未必就是好事,万一养死了,那岂不还得去抓?
想好后,小婉点了点头,对刘镒华道:“你可要说话算数,不然……不然……”说了两个不然,却是不知道该怎么个不然法。
刘镒华大笑道:“不然的话,你就在饭菜里下毒,把我毒死”他铜皮铁骨百毒不侵,也不怕小婉毒害他,况且以他看来,这女子虽然个性挺坚强**,有自己的想法,但本性却很善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