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戈衡，是个跑江湖算命的，酬劳很低，您愿意雇我吗？”
&nb太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，就选择了相信这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。
&nb不知道他是谁，不知道他从哪儿来，不知道他给自己的这个情报是真是假，他就相信了他。
&nb回头立刻派人解决掉了那个小戏子，无所谓，反正再也不需要他了。
&nb识过牡丹，其他野花再难入眼。
&nb戈衡就这样成了他的幕僚。
&nb后来更成了所有门下之臣畏惧的人。
&nb拨弄朝堂，翻云覆雨。
&nb但他知道戈衡不是他的，就像他知道哪些人是他的一样。戈衡看向他的眼神，与看寻常人无异，甚至连一丝敬畏都没有。没有敬畏是好的，他已经有了足够多的敬畏，他不需要戈衡的。
&nb但希望戈衡给他一个与常人不同的表情，欢喜的也好，愤怒的也好，只要他眼中有他。有他这个人，而不是一个谁都可以坐的太子身份。
&nb他也什么也不能做，他知道戈衡这人太自由，又有太多能力去获取自由，自己对他做什么，只会逼他离开自己。
&nb有时候他也觉得奇怪，戈衡究竟是为什么帮助自己，由此他问他，日后是否要做个良相、又是否想做个权臣。
&nb那时他们在湖心亭赏雪，桌上温着桂花酿，亭外雪花纷纷。戈衡看了一会儿，才回答他说：“殿下，这天下，究竟是谁的天下？它不是帝王的，自然也不属于哪一个臣子。”
&nb眉目清淡，比风雪还寂寞。
&nb有一日忽然不辞而别，一别就是三年。毫无音信，遍寻不得。
&nb这个狠心人，这个，狠心人！那些日子，他每次想到戈衡，都气到要发疯，咬牙切齿地将屋内的器具摔烂砸碎。
&nb然而这一日，他忽然又回来了，一句解释也没有，似乎这三年并没有别离过。
&nb而自己呢，那一刻竟然只觉得欣喜若狂。
&nb晚上太子亲自端了消暑的汤来他屋外：“戈衡，在吗？”
&nb屋内烛光大亮，但他偏要多问这一句。
&nb戈衡没有回答，但屋内响起了脚步声，然后屋门被他打开。
&nb看见是他，也毫不觉意外，太子殿下礼贤下士，自然恭敬不如从命。
&nb侧身为他让开路，然后走回去重坐回书桌前。
&nb“在看什么？”太子将手中的汤碗放下，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张纸看起来。他没周瑾那种本事，见微知著，看了一眼没看明白，也不觉得尴尬，放下之后大大方方地看向戈衡。
&nb纸上记载的都是一些探子查的消息，探子都是太子的人，因此没什么好避他的，戈衡只说：“江南的事情。”
&nb“江南？江南有什么事情？”
&nb戈衡习惯这个太子从不懂得动脑子，睨了他一眼，回答道：“江南前些时日突然冒出来一个叶家，我查查是谁。”
&nb“指不定就是江南的某个大家族罢。”太子不负责任，随意猜测，戈衡懒得理他，也不纠正。
&nb虽讨了个没脸，太子一点儿不恼。反正戈衡也没敢他走，他干脆站了那里，借着看桌上的资料，偶尔小意地瞥向那边那个人一眼。
&nb烛火映照下的脸，垂着的睫毛在眼下铺了一层阴影，格外专注的神色。(未完待续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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